市场在发生剧烈的调整。

腾腾爸一直倡导的低估值板块是上涨的。

腾腾爸的股票组合也是上涨的。

未来一段时间，这极有可能会成为一种常态。

今天的音频有点儿长。

这跟我们讨论的话题有关系。

但是这段音频会带着你全面审视一个市场上普遍存在的疑问，或者说错误认识。

我强烈建议有时间的朋友，哪怕听完音频，也要再翻看一下文字。

昨天有一位朋友问我：腾腾爸，你总是说银行股有投资价值，可是你能解释下巴菲特为什么大幅减持富国银行吗？

我看到这则留言，大笑。

我决定今天的话题，就从这则留言上聊起。

为什么呢？

因为这类留言我最近看到了不少，它太有典型性了，反映了目前中国投资者身上一种整体性的迷思。

这个留言，或者说疑问，实际上包含着两个问题：

第一，巴菲特为什么抛售富国银行？

第二，巴菲特都抛售富国银行了，你还能看好中国银行？

第一个问题是显性的，第二个问题是隐性的。

第一个问题的存在，是为了引申出第二个问题。

提问者或者说疑问者之所以拿巴菲特减持富国银国说事儿，最终目的还是想质疑和否定中国银行股的投资价值。

首先，我们来分析一下巴菲特为什么会减持富国银行。

我能拉出来的原因，只有两条。

１、业绩方面的原因。

自２０１６年以来，富国银行就丑闻缠身，多次传闻财务造假。

造没造假，现在还不好说，但多次被监管层处罚，却是铁一般不争的事实。

即便这样，在过去的五年里，老巴也没有马上放弃富国银行，而是多次出面力挺富国银行的管理层。

我记得有一次伯克希尔的年会，有投资者问起富国银行的事，老巴还吧答吧答讲了一大段。

可谓力挺至极。

但力挺不重要，重要的还是投资标的的业绩表现——

这是富国银行过去五年的净利润数据。

２０１５年归母净利润是228亿美元，20１９年是１９５亿美元。

你看，不知不觉，富国银行已经四五年没有业绩增长了——不仅没有增长，反而还下跌了不少。

其实看银行股经营业绩，光看净利润是会坑人的。

因为坏账水平和拨备覆盖率可以很大空间地调节利润。

但是，我告诉你，有一个指标跟净利润结合起来，可以很好地反应银行的整体经营业绩——营收。

营收是毛收入，可以更直观地体现出企业的扩张。

有些企业虽然是不赚钱的，但营收还是能体现出它的扩张——把银行的营收和净利润结合起来，更能综合地考察和分析银行的经营业绩，尤其是扩张水平。

这是富国银行近五年的营收数据截图。

２０１５年是８６０亿，２０１９年是８５０亿。

也是四五年不增反降。

你要说企业的短期业绩对巴菲特持股没什么影响，我信；你要说企业的中长期经营业绩对巴菲特的投资也没什么影响，打死我我也不信。

但我个人分析，这还不是压倒巴菲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２、前景方面的原因。

具体地说，我认为是疫情时代的价值损毁，可能最终触发了巴菲特的卖出机制。

今年上半年，因为受到疫情的影响，富国银行在计提了高达８４亿美元的信贷损失准备金后，净亏损高达２４亿美元—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，美国的疫情防控渣到世界第一，没完没了的党争和确诊人群使美国的疫情还完全看不到尽头。

相比疫情本身，更让人忧心的是美国人对待疫情的处理方式。

懂王号召大家喝消毒液抗疫，这么傻的言论，居然还有人就信了。

比尔·盖茨热心于疫苗研发，结果被舆论大骂为“病毒制造者”，诬说是盖茨为了卖疫苗才研发了病毒。

脑残公知告诉美国人民，５Ｇ基站会传染病毒，然后就有美国人去打砸原本就建的不多的、可怜巴巴的少数几十座５Ｇ基站——美国人这脑回路，真是让现在的中国人无法理解。

一天数万人的新增确诊和多达一千两千人、不隐瞒甚至更多的死亡病例，无法用实际行动和实际措施去克服，政客们别出心裁的花样招数是“不测就没有”……

说这一连串的反智的现象和事件，尤其是巴氏忘年之交的比尔·盖茨先生的遭遇，没有影响到巴菲特对美国经济前途的判断，你信吗？

巴氏一定会一如既往地看好美国的长期前景，可中短期呢？

巴氏虽未明说，我们却可以从他的行动中，寻找到其中的一二端倪。

美股上半年在疫情爆发初期，触发“活久见”的“特朗普熔断危机”，最高下挫超过４０%以上——这样的下跌幅度，在美股过去百年的历史上，没有超过１０次，但惯于逆向投资的巴菲特，手握２０００亿美金，却无动于衷。

行动，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？

是美国的经济现状，引爆了富国银行的坏账危机；同样又是美国中短期的经济前景，引发了包括巴菲特在内的美国投资者对高杠杆企业的信心危机。

经济危机之下，受冲击最大的往往就是这些高杠杆企业——银行就是这样的高杠杆企业。

在此状况下，巴菲特卖掉一部分富国银行，难道不正常吗？

巴菲特为何卖出富国银行，他没说，他的真正理由不得而知，但通过投资的基本原理和巴菲特在疫情时代的种种表现和反应，我们可以反推出上述两点理由。

我认为还是科学的、中肯的。

有不同意见的朋友，如果有逻辑有事实支撑的话，可以提出来，我们共同探讨一下——我期待你在留言区留下你的诤言。

聊到这里，朋友疑问中包含的第一个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。

接下来，我们再来解决第二个问题：中国的银行不是银行吗？美国的银行不好，中国的银行会好吗？

关于这个问题，我再讲两点。

１、银行业是一个好行业，在哪国都一样。

银行是经营钱的企业，让钱生钱，这就是银行的经营本质。

并且，用别人的钱，赚自己的钱，这就是银行具体的经营模式。

这样的行业不是好行业，什么样的行业才是好行业呢？

所以你可以看到，巴菲特一直对投资银行股情有独钟：

投资并长持富国银行３０年，是一个明证；

富国银行连续５、６年业绩不涨，丑闻缠身，还坚持到现——哪怕是亏损、价值毁损，想卖掉，也没舍得全部卖掉，今年以来只卖掉了持仓的４０%，是一个明证；

卖掉亏损的富国银行，但又在同期１３次增持美国银行，也是一个明证。

我提醒一下，虽然美国银行看起来这几年净利润增长还可以——２０１９年相比２０１８年也是稍微下滑的——但从营收数据上看，真实的扩张速度，实际上也是停滞不前的：

美国银行２０１５年的营收是830亿左右，２０１９年912亿左右，四五年间增长不到１０%。

顺嘴说一句，就这样的银行，在美国就算是表现最好的了，而且至今享受着１０倍左右的估值。

大家看，就这样，巴氏还投资它，说他对银行股念念不忘不为过吧？

２、简单的类比，害死个人啊——美国银行能跟中国银行相提并论吗？

张三的媳妇丑，就能代表李四的媳妇也丑吗？

李四的媳妇不孝顺公婆，就能代表王二麻子的媳妇也不孝顺公婆吗？

看到别人家的夫妻吵架，就决定自己这一辈子也不结婚不生育了，你问下你父母，他们能同意吗？

他们为什么会不同意？

因为你的逻辑有问题啊。

逻辑有问题了，造成了你行为的怪异。

所以，不怕不识货，就怕货比货；不怕货比货，就怕脑残式的简单类比。

我们先看下中美两国银行股的现状。

上边提到的两家美国银行，业绩都已经５、６年停滞了，很明显经营上遇到了瓶颈期。

它们的营收和净利润截图，我都报上来了。

中国的银行业现在也遇到了一段困难期，甚至说是瓶颈期，但经营上和业绩，总体上还是在增长中的。

你看看曾经被评为资产质量最差的平安银行——

这是平安银行的营收。

这是平安银行的归母净利润。

你看看最近几年备受监管打击的兴业银行——

这是兴业银行的营收。

这是兴业银行的归母净利润。

你再看看中国这几年表现最好的招商银行——

这是招商银行的营收。

这是招商银行的归母净利润。

美国表现最好的银行，在过去几年，顶多实现了营收停滞而利润增长，而中国无论最好的和最差的银行，在过去的几年，都实现了营收、净利的双增。

谁好谁坏，难道不是高下立见吗？

美国的银行几无增长，但却可以享受到静态估值５、６倍，动态估值１０几、２０几倍的待遇，稍好一点的美国银行，静态估值就可以达到１０倍上下，为什么表现更好、增长还处在中高速中、并有困境反转希望的中国银行股，也跟着享受到５、６倍，甚至３、４倍的估值呢？

哪怕是对标一下现在的美国银行股，现在的中国银行股，也是明显的低估的啊。

我们再来看看两国银行业的发展前景。

投资不就是投的未来吗？

那我们就立足于当下，展望下未来的发展前景。

从中短期的角度看，美国深陷瘟疫泥潭，现在还在争论瘟疫可不可怕、好不好治、怎么防治这些基础性问题，完全是“等疫苗、等特效药”的死等死靠局面。

说美国的经济不会受到影响，鬼也不信，神也不信——巴菲特就被世人称为股神吧，他的不信，上边谈到了，老人家可是在用行动来表达不信；在我看来，川普、蓬胖子这些人，就是鬼啊，他们天天念叨的就是复工复产，所以这些人最怕的就是经济衰退，而不是美国人的人命哈。

在这种“鬼怕神愁”的状态下，经济受挫，银行受困，逻辑链完整，很正常啊。

但反观中国呢？

只有一个季度受到了严重的冲击，然后很快控制住了疫情，再然后，复工复产在全国如火如荼。

你看现在的中国，整个社会的运转状态，跟去年今日有多少本质的区别呢？

要说有，也是人们对国家对政府对社会对前途，都更有信心了。

前两年谈体制优势，会被人笑——不仅公知们会耻笑你，普通民众也会质疑你。

现在谈体制优势的人，多了去了——而且，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接受这一观念了，越来越多的公知不敢随意取笑你了。

因为事实胜于雄辩。

危机时刻，信心比金子还珍贵。

一个负增长的经济体，一个正增长的经济体，它们银行业的境况能一样吗？

现在的中国银行业应该更有信心才对！

怎么能把巴氏的担忧简单移植到中国银行业身上来呢？

外国的投资者身处疫情中心，有此错误认识，尚可理解，你作为中国人身处世外桃源之中，也有此杯弓蛇影式的反应，岂不大错特错？

跳开疫情影响，从中长期角度看问题，那更不用担心中国的银行业了。

欧美是发达成熟经济体，人均２万－１０万美元的ＧＤＰ，而中国还是一个发展中经济体，人均ＧＤＰ才刚迈过１万美元大关，长身体的阶段，还早着呢。

２００８年之后，中国的银行业，一直在慢慢地吸纳和消化“４万亿”后遗症，坏账率在２０１４、２０１５年达到了顶峰，这几年明显处于好转状态，各银行的拨备覆盖率也都获得了大幅的提升。

而中国的经济增量，每年还有６%－８%的潜在增长幅度。

这跟２%、3%就叫超预期增长的欧美经济体相比，又是天差地别。

未来的中国银行业，整体年化增长８%、１０%，是完全可以预期的一件事情。

至少５到１０年间，这个趋势很难发生变化。

这一点，美国银行股又怎么能跟中国银行业相提并论呢？

综合以上种种，你把环境和条件、增长及潜力都完全不及我们的美国银行股，拿来跟我们的中国银行股进行对比，这就是犯了简单类比的错误啊。

西施捧腹，美——！

东施效颦，丑啊！

总之一句话吧，现在的腾腾爸，真心为那些拿美股比Ａ股、拿美国银行股比中国银行股的朋友们着急——不仅替你们着急，还替你们发愁。

不仅仅是因为炒股的事儿，还因为你们那教条式的简单类比的思维方式。

思维框架、思维方式发生问题，这是更可怕的事情。

它可能意味着你在处理其他很多事情上，都会发生偏差，产生问题。

好了，今天讲的不少啦。

话不投机半句多，我就不再为你操心啦。

想表达反对意见的，不怕，拿出你的逻辑，拿出你的事实，拿出你的数据，我们用逻辑、事实、数据说话。

市场又要开盘啦，还是那话，不耽误大家看盘，不耽误您赚钱啦——朋友们，再见！

全文完。

我是腾腾爸，畅销书《投资大白话》与《生活中的投资学》作者。

擅长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，阐述最深刻复杂的道理。

擅长做市场判断、估值判断和企业分析。

擅长撒泼、打滚、灌水、吹牛、聊天——喜欢从生活中的平常小事中思考人生和投资中的大事。

并且喜欢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思考与操作，让时间和实践来检验自己的投资成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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